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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懷疑味精是日本人發明的,我卻認為台菜師傅才是真正的發明人!日本統治台灣時看見了,才讓日本人學了去。

我小時候見父親與一位刀指師傅是好友,自我能認人以後,時常看他來家裡走動,與父親說說笑笑,每回他看見我,總是笑著說要帶我回去做他的孩子,嚇得我一見他就躲起來,可是每次他來都會帶來好吃的手做點心,媽媽說那是「四獸」啊,是台語發音,我長大後才知道「四獸」是指模印的豆泥糕點,台式的傳統點心。

每逢農曆七月大拜拜,刀指阿叔會來家裡掌杓,他將白日的供品變成宴客大菜,宴請父親工班的師傅和眷屬們。

在家的女兒不能寵壞溺愛,而且要當幫手,這是台灣人家的習俗,於是我每次都要去打下手,幫著清洗香菇、削馬薯(孛薺)、蘿蔔皮,摘豆芽鬚、清洗家禽內臟或是豬腸子,看著刀指阿叔將那些香菇頭和蘿蔔頭豆芽等蔬菜熬煮出一小鍋湯水備用,他炒菜時不加清水,而是舀一瓢蔬菜高湯提鮮。

大廚炒菜不用鍋鏟,而是用圓形大鍋杓,中華炒菜鍋甩的叮咚響,翻、滾、甩、推,手腕利害極了!

這樣煮出來的菜與媽媽的手藝迥然不同、雲泥有別,我的母親做菜手藝不好,可飯菜煮熟了上桌,照樣也會一掃而空,孩子們不能挑食,倒是廚師做的大菜隔夜不好吃了,總是有一股老味道與回鍋加熱的家常菜不同,說不出為什麼?

七月半大拜拜後的菜色裡總會有一道「回鍋肉」和「醉雞」,牲禮中的全魚、三層肉和全雞都是煮熟了拜,插過炷香都沒了肉味,只剩下一些暑氣。

到了晚上,處理已經拜過的牲禮時,只要將煮熟的豬肉切的極薄,蒜末爆香拌炒高麗菜,加上豆瓣醬,一點點醬油和糖調味就好吃。

我在成都吃過一道「連山回鍋肉」,川菜的豆瓣醬是蠶豆釀的,鹹味重與台菜豆瓣醬偏甜不同。台菜的回鍋肉是方形肉片,那道連山回鍋肉卻是長條形的三層肉,且台菜不太放辣椒,放了也不辣,配色用,當然不能與川菜比較。

我問當地人為何叫「連山」回鍋肉?原來連山是地名,這不禁讓我聯想起已經失傳的「連山易」。

至於那隻全雞,刀指阿叔一來就大刀剁塊,用大量海鹽抹了一遍擱置,海鹽濕,入味很快,開鍋烹煮時,每每都會用到米酒調味,只見他也將米酒也灑入放冷雞肉的桶子裡,上桌時添一些芫荽配色,就是一道很好吃的冷盤前菜──「醉雞」。

小時候在家,那些雞頭、雞腳、雞屁股小孩子通通不能吃,雞頭和雞脖子熬了當湯底,大人說小孩子吃雞腳要撕簿子,讀冊人不能吃,雞屁股是排泄處,也沒人敢吃,都給了奶奶吃,是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雞腳膠質多,老人家吃了有益韌帶關節,雞屁股油脂厚,潤腸,也是老人食品,台灣很多女性愛吃這些頭頭尾尾不是沒有道理,只是現在我還是不太敢吃這些部位。

牲禮中的那隻全魚最難料理,已經完全沒有味道了,虧得刀指阿叔好手段,將蔥薑蒜辣椒爆香,加上高湯滾開後,放入那條魚熬煮,待起鍋前加入可果美番茄醬和大量的蔥花就是一道茄汁紅燒魚。

我的母親是澎湖人,不敢吃台灣的淡水魚,總是買海魚拜拜,海魚大,上桌很氣派,且河魚有土味,我在四川吃過剁椒魚,一樣的煮法,只是鯉魚土味重,難怪要放大量的燈籠椒和花椒、紅油蓋掉土味,七月半的回鍋再造的菜色,如今想起依然煙火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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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修改日期: 2019 年 01 月 07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