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一首很吵的流行歌「怎麼才明白就老了」真的很有感慨。怎麼才明白就老了！但是幸好老了明白了才能忍著。否則，若依著自己早年的性子真不知要惹出多少事端了。
最近與卜哥一起學太極拳的套路，他是深受套路之害，依樣畫瓢了幾十年想忘都忘不了。然他亦遍讀祕笈還搜羅一堆老書，他一招一式都能說清楚卻練不好。我建議他別太氣餒，每一個招式都沒毛病，就是自己沒站穩、沒放鬆也沒成勢所致。
他說過：「盡信書不如無書」，我將這句話奉還給他。那些武功秘笈都是練成之人所寫，尤其是那些口訣並非文人所創，大約是口授後被徒弟們所記錄，句句樸素天然甚至有鄉音，文字只是語音記錄甚至非字義，咱們想想那是那一省人所傳，或是哪個朝代的人所寫即可明白。
他演示一招「下勢」，我依樣做了幾次後笑說：這是掀木桶的姿勢啊！幼時幫媽媽洗衣服，蹲著手洗，洗完後那隻半尺高的大木桶裡的水要倒掉，小小的我兩腳就站這種姿勢才能掀翻的啊。
他又演示一招「抱虎歸山」，練習了幾次我大笑，這沒幾人能懂，只有做過苦工的人才會明白。
少年的我暑假總要幫著做工，每次工地拆完模板送回來，我就需要與母親一起整理疊模板。當時母女一對手，當模板疊起超過我的肩膀時，她會站到模板上接手，我則在地上搬起模板往上甩，我甩她接再向上疊加。模板的尺寸最多的是三尺乘四尺和四尺乘八尺，不規則形的另外放。
每年暑假我總會甩個三四次，甩板子時用的腳步與姿勢就是「抱虎歸山」的前半勢，抱虎歸山是過肩摔的動作，雙手抓住對手從右肩往左下甩，疊模板則是半勢，用離心力甩上去。
後來卜哥也問我為何我用「單鞭」的半勢手法，手腕瞬間往上一提就能將他甩那麼遠？我笑著回答他，那是我打狗的手法。甩你是靠腳力重心移動，手勢則是打狗的下巴練慣了的手法。
訓練大狗不能出手打，用手打狗久了狗都叫不來，那有人舉著武器叫狗會過來的道理？平時只要用手腕瞬間打狗的下巴同時出聲制止狗就乖了，那是震攝法，狗也沒見你動手就被打了所以能馴服。看著卜哥啞然失笑的樣子真有趣，他那雙彈琴的手從來沒打過人，更是想都沒想過打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