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點閱《總鋪師》插曲「金罵沒ㄤ」影片,發現歌詞中…我不是「請裁」的人!很驚奇詞曲人馬念先這樣少年人,對台語的認識這般好。
時常聽台灣人講「沁菜」,用字應該是「請裁」,請對方裁示或是裁決,很文雅的措辭口氣卻被汙名很久,當成了「隨便」之意,都是說話人口氣不好的緣故。
台語優美,絕不低三下四,台灣人也很有教養,絕非屠沽之輩,更非人人都是引車賣漿之流,若非早年被抹煞了母語,至今也不會有一部奇怪的《台語辭典》。
老式的台灣漢人家庭說的都是閩語,口音隨著時間久了,和日常生活用語變遷外來語加入,各處口音變得不太一樣。
ㄤ字應該是「尫」字,指的是自己的丈夫,坐在小几案邊的小王,古典小說中也有「尫婿」之詞。
剪綹阿,說的是扒手,古代人腰間掛荷包,女人手藝或是粗或細,外出時可以裝細軟、火石或菸草,被扒手剪了絲滌偷了去,所以是剪綹,加了一個「阿」字是語助詞,綹字也是形容女子髮辮或是絲線的字。
阿字也很好,漢武帝的皇后名為阿嬌,所以有「金屋藏嬌」和「呎尺長門閉阿嬌」,漢武帝是個負心現實之人,比他年長的皇后色衰、母家勢微之後就遺棄了她。阿字也很典雅,所以台灣女子的名子就多有阿字,例如阿芬、阿蕊、阿鶴、阿霞等等,一點也不俗氣。
花草枯委是「蔫」了!不是枯了,枯同哭音,說了喪氣,蔫字也是古字,頗有詩意。例如:有蔫红病綠,宛轉向人,寶带新结。
雙人枕頭可不是好話,那是有過冥婚的男子娶新婦之後,新婦進門需要縫製一隻大號的枕頭,能容下兩個人並肩躺的尺寸給丈夫睡,新婦自己還有一隻正常尺寸的枕頭,這樣才不會讓冥妻忌妒,家宅不寧徒然生出些不如意的事。
台語中有很多諺語,形容各種狀況,都是罵人不帶髒字,意有所指就行,含蓄又貼切,李登輝說政客「掛籃假燒金」就是一句經典,指人裝模作樣、心懷不軌,這是真的,古代婦女有外遇,總是想著與情人相會,此時就假裝要去廟裡拜拜燒金紙,帶著竹篾子編織的謝籃,帶上馬糞紙做的金銀紙錢,做些甜糯米糕去廟裡燒香,在金亭待久些,可以遠遠的和心上人對眼相看,甚至相會。
還有更多有趣的台灣諺語,幽默風趣又典雅,一時也說不盡,下次想起來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