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探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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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堪堪兩個月有餘,卜哥的拳架大有進步,樁步站得可好了。體態長大端正,逐漸減輕了長年的肩痛、腰椎痛、屁股痛和腳板痛。這是兩個月以來他每日站樁半小時都站到位,初時大腿肌肉痠痛,膝蓋痠軟和腳踝痠痛,反正都是痛,我說站著站著站久了就都不痛了,他只能苦笑。

可是也不能傻站,總要動一動,盤幾勢架子於他也不是難事,不必打套路,順著身體關節活動的架勢即可,他說每一個招式都更有心得了,難怪拳譜上寫「身形腰頂豈可無,缺一何必費功夫。腰頂窮研生不已,身形順我自伸舒。捨此真理終何極,十年數載亦糊塗。」他是練了數十年的糊塗拳,還真信了太極十年不出門的歪道理呢。

卜哥現在是過的是老爺練拳中的生活,太極拳注重的是養法非練法,要不然怎會號稱養生拳呢?這是最適合老人家練習的武術了,可強健筋骨、健脾胃,不像硬功夫一樣需要抓石輪、敲手骨、砸手指的自殘式練武。此話怎講?

人老了氣血衰弱可經不起跌打損傷,練硬功夫拍胸舉石輪要會吃傷藥,劈磚踢板需要找「藥洗」浸泡保養手腳關節,這些武功都需要師父指導才奏效,否則盲修瞎練一通到老了就知道厲害。這並非我亂說,卜哥自己就是最好的案例。

卜哥說自幼就多病又體弱,想著練武才能自治,不想少年時學劈磚踢板落下病根,本來就體弱,老了更慘,手指關節疼痛不已,視力也瞬間衰退,更慘烈的還是聽信那些太極拳半桶師的教法練六十四式太極,強身不成反而更羸弱,加上飲食無味長期失眠,成年後體態與體重一直保持少年時的狀態,還要日日腦力與體力的工作二十年不曾停歇,平日就酥腰駝背站不久不能負重,一直到了五十歲還只有四十九公斤。

退休後養了幾年也不見好,後來聽我的話打掉重練,漸漸養好了,現在體重已經有六十公斤,這幾個月不間斷的站樁用功,頂懸坐跨練下來,體態不再頹喪,盤功架更有勢,不必努力就能加餐飯。

早先我買的漢方養筋露在手指關節等痛處推拿摩挲,有效的緩解陳年老傷痛,腳底與腳踝用萬金油按摩更是日常,時不時的還要熱敷推拿肩背處,他的乾眼症也緩解些眼睛更明亮,雖然還是弱視,已經能吃得香睡得著了,感覺日日都能變好。

他練累了就回家修息,雖然每日與我搭手對待不用力卻也頗勞累,他餓了有飯吃三餐必備,副食品更是多樣,都是自家廚房做出來的,無添加不醃漬的新鮮食物,他說自己現在是滿滿的幸福感。

我則是虧大了,少時認識他的時候我也是四十九公斤,如今同吃同住我也成了六十公斤的老嫗,兩人身高不變體重卻一致,在公園裡推手對待還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模樣,既不仙風道骨也無衣袂飄飄,更無俠者風姿,紅顏青杉不再啊。

這些日子以來卜哥大有長進,直呼我為娘子師父,我則稱他老公徒弟。他的屨勁強大我不能敵,究其原因是他自幼彈鋼琴的手勢自然;我是擠勁突發勢大他不能擋,學也學不來,他問我原因,我笑說自小我就討厭別人靠近觸摸,不知厲害的就會被我打,你知道的,這是自然反應。他大笑,卜哥見識過被我狠K的男人頭上縫了好幾針。

卜哥樁步站穩以後終於能用上步七星捶對待我的單鞭,意到時還能撬動我的腳步,仔細想來十字手也能稍稍抵擋,只是他樁步沒有我的穩當,故不能用。

他身高於我,男人骨架畢竟強於女子,能將我甩開的的架勢都是高人所用如:白鶴亮翅、野馬分鬃。攬雀尾等。我能突襲他的手法大多是矮冬瓜使用的招勢,如:單鞭、擠勁,甚至抖肩、倒碾猴等。

仔細想來,四正手都是守勢,採列肘靠才是攻擊之勢,身體的太極圈守住了,樁步站穩,上四手他就擅長,下四手我則勢大,反正天龍對地虎,兩人互相對待日日都有心得。

最重的還是身形體架要自然端正不僵版,樁步穩當,被人用斜角打架子用四正手就能抵禦壓制,真的是斜不勝正,若順勢而為還能達到讓對手跌倒或踉蹌的狀態,這種武術真是奇妙。

武術非舞術,手腕、手指皆有所用,絕非蘭花指、美人手可比,騎馬蹲襠更不是扭腰擺臀式的發浪,站樁步真的很重要,只有端端正正的人才能練就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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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修改日期: 2020 年 02 月 17 日